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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且无可避免的开学(下)

这该死、且无可避免的开学(下)

全场哗然。质疑声、讽刺声、嘲笑声一起响了起来。从开始的窃窃私语演变成了整齐而响亮的声讨声。

“没人知道他能赢。”旁边的眼镜娘这么概括着旁人怀疑他的理由。

“我怎么知道你真的赌赢了?”杜高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问道。

“你没办法知道。杜高先生。”少年说。“你没办法知道没有亲身参与过的事情。就像我没办法知道那金条的真伪一样。”

“什……”杜高被他绕晕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杜高先生。除非亲自参与赌局,切实掌握赌局的动向,才能赢得每一次胜利。”少年眼里放着光,那是一种赌徒特有的光。

“哈……”杜高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恍惚间在这少年身上看见了另一个家伙的身影。“被你摆了一道啊,小子。”

杜高摆下了一个赌局。赌局的奖品是那根真正的金条。而少年赢下了这场赌局:先用所谓必胜的方法将杜高引进套里,之后用那无从考证的胜利结果为自己造势,接着用逻辑的跳跃混淆视听,而最后抛出的观点像是一记必杀的直拳。这场赌局的胜利条件不在于是否真的能传达出必胜的方法。而是在于在短短几句谈话间,让杜高能对他产生兴趣。少年看清楚了这一点。他是个天生的赌徒,就像他的父亲。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杜高问。

“我……”少年欣喜地喘息着,脑子稍稍有些空白。“罗……罗特威勒。”旁边的姑娘在他腰上抽了一巴掌,这家伙才清醒过来:“啊不,真名、真名叫罗威纳。”他满脸通红。

“怪不得啊。”杜高若有所思。随即大声问道,“如果我要你上来挑一根呢?你会选哪个?”

“要是挑一根的话……我选最后拿出来的那根。因为……”少年凭直觉猜了一个,正用他一片空白的大脑思索着原因。

“因为如果是巧克力的话,放在口袋里可能会化掉。所以为了保持形状完全一致,应该会先拿出来放凉。”旁边的小眼镜及时救场。她拉了拉罗威纳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聪明。”杜高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直到碰见这两个孩子,他才真正从昨天的那场恶斗里放松下来。

那小子刚刚的话还真的戳中了要害。杜高抬起头,对着全场的人说:“这小子最后说的那句话我送给各位当做礼物。运气永远只有五五开,它比写这篇文的那家伙还要不靠谱。你们知道为什么学校鼓励你们从学生时代就参与下注?为什么即使机关算尽,也有着输光腰包的风险?只有一点是希望你们学会的:别忘了你们是为什么而想要成为PW选手,不管你好赌也好,厌赌也罢。但唯有亲自置身其中,才能左右赌局的输赢。”

“只有我们,是能决定结局的人。”

全场鸦雀无声。

“这金条是你的了。” 杜高说。小罗走上前,果然不出所料,带着体温的是真金条。

“嘿,先生。”女孩在杜高准备离开时叫住了他。“我有个问题,都听说您十分爱财,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为何今天会出手这么慷慨呢?”

杜高愣了愣,笑了:“怎么刚刚还那么聪明,一下子就傻了呢。你叫什么,丫头?”

“塔尼、布列塔尼。”

“那么塔尼小姐。”杜高说:“首先,爱财和吝啬并不是一回事。如果是有趣的家伙的话,我不介意给他投资。其次……”

杜高又露出了他狡猾的笑容:“你还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这是我自掏腰包拿出来的金条吧?这四条金条是你们校长准备的。当然了,他并没有给我准备巧克力。”

杜高轻拍了一下口袋,里面传出一声轻细的金属摩擦声。在整个礼堂的“唾弃”声面前,这个响声简直是太过于轻微。

杜高永远处在一种缺钱的状态中。

但需要说明的是,他并不是因为缺少理财意识而缺钱。恰恰相反,他从不接受任何需要动用他账户里存款的消费。所以尽管户头上的数字一路高涨,但杜高依旧觉得手头拮据。

这可能是一种疾病。

至少马军认为这是种疾病。马军是杜高的朋友。他曾今为了这事热心地为杜高找过心理医生。

但话说回来。爱财和吝啬还真的不是一回事。对于没能直接打进账户里的钱款,或是口袋里的现金,杜高还一向有着符合自己身份的阔绰出手。特别是今天,他的口袋里还装着两截从校长手里坑来的足克金条。

但是今天,他毫无阔绰的机会。马军昨天在杜高身上赢了一笔巨款,他恨不得一下子包下杜高全年的开销。

马军好赌,但并不爱财。之前罗威纳说得“可以预见的胜利”只是虚张声势。但马军可能是实实在在地相信着杜高会赢下这一局。

马军是个赌徒。是个天生的赌徒。

杜高抬起头,他面前这栋极富科技感的建筑就是诺亚。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城市的名字也叫诺亚。到底是现有的建筑还是现有的城市就像是一场关于鸡和蛋的争论。但无可置疑的是,这座建筑就是【赌城诺亚】的心脏。说得再夸张一点,它就是赌城本身。

杜高走进了那建筑宏伟的拓扑结构里面。他没费很大的劲就在PW盘口的一个VIP下注点找到了马军。说是下注点,但实际上是个独立的房间。到了VIP的级别,有了专有的房间不说,而且甚至能要求改变房间的装潢。先抛开马军的这块用长片的天然黑曜石拼接出的地板不谈。他面前这台及高性能的计算机都得花去数百根杜高口袋里那样的金条。

“呵!你一定得来看看这个。”马军从一堆分辨率极高的显示器中站了出来。听他这口气,仿佛是他把杜高请来的似的。

“看个什么!”杜高没好气地打发他。“你儿子今天可摆了我一道啊!又不是你养出来的,怎么还是跟你一样精啊。”

“儿子像老子,天经地义。”马军伸了个懒腰。与这个房间不相称的是,他的衣服倒是朴素的很。迷彩纹的裤腿束进一双军靴的靴口。简洁的黑汗衫勒出他上身雕塑般的肌肉线条。就衣着来看,倒也应了他马军这个名字。

“呵!这小子怎么样了?”马军问道。

“好消息么,他以后保准不比你差。而且看起来还算稳重。”杜高伸手去马军的口袋里摸烟。“而且看起来,还有个小姘头。”

“坏消息呢?”马军从口袋里掏出了他的烟盒,捡了一支递给杜高。

“诶,高希露啊,不喜欢这叶子。”杜高一脸嫌弃。“还不如之前的蒙特一号呢。”

“呵!我可去你的吧。”马军摸索着雪茄刀,“从不自己带烟的家伙还好意思挑?高希露长矛诶,这么好的料,给你抽也是浪费。”

杜高猛吸了一口。幽蓝色的火焰顺着火机跳上了烟卷。还别说,古巴烟卷的味道还算得上是中肯。他定了定神。少年的身影跟马军渐渐重叠。

“坏消息么,他遗传了你的坏习惯,也好赌。”杜高想了想。他的目光落在马军的烟盒上。它铂制的翻盖上用激光打印着一个姑娘。那是马军前妻年轻时候的样子。

“赌么……”马军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卷静静地燃烧着。“呵!打赌么?这小子以后肯定比我能赌。有些东西是留在血里的,改是改不了的了。”

“诶,说到赌,昨天赢的钱呢?”杜高询问着,这才是他来找马军的主要目的。

“五五开,打你账上了。”马军说,“呵!你内张卡都从小白卡升到最顶级的黑卡了。一次取钱记录都没有啊!银行怕是要爱死你了。”

“哦对了,”杜高没理会马军的吐槽,补充道,“内小子也给自个起了个假名。叫什么……罗特威勒。你记着点。”

之所以说也,那是因为马军并不是眼前这家伙的真名。就像PW选手的擂台名一样,假名对于赌徒来说也有着别样的意义。马军的真名叫做马林诺斯。

马军十三年前的时候,也就是他24岁的时候,一不小心犯了个错误。那使他满盘皆输。

那个时候他还在做刑警。他赌了一把,笃定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个卧底。于是匆匆忙忙抛下怀孕的妻子上了前线。结果刚刚一个照面,连匪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个接头的小弟认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成了一堆冷藏的器官。冻个把年,总算有个家伙买下了马军的大脑,用来进行移植手术。

就像杜高今天提问的那个高个子说得,人有三个部分构成:躯体、意识、精神。马军碰巧天赋异禀,他这三部分都相当强韧。虽然结实的手脚已经被剁碎了喂狗,但脏器的强韧还是让他的大脑熬过了长时间的冰冻,坚强的意识让他醉心赌局而百战百胜。而最耐操的是他的精神,它保留了大部分记忆,在接受移植的那具刚好比他自己年轻10岁的躯体上复活了。马军现在的身体来自一个27岁脑组织坏死的家伙。马军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能保留住记忆是因为自己是个异能力者,但评定机构一直没有给出确切的异能评定。

当然,除了poly wresting系统里的,谁也没有在现实生活中看见过异能者,这倒是个未解之谜。

复活之后的马军打听了下妻子的下落:妻子为他守了5年的寡,后来才带着儿子改嫁了别人。改嫁的人家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小罗是没受到什么委屈。

而马军自个儿,被当成了医疗事故。这个身体的主人无亲无故,马军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为他买了这个大脑。医院赔了一大笔钱,最后也到了马军手里。

这就是马军过去的事。这个结局荒诞且尴尬。但马军、或是说马林诺斯接受了这个结局。他和儿子呆在同一个城市。顺便当他梦寐以求的赌徒。当然了,马军本人其实也是个PW选手,而且因为高强度的精神和处变不惊的判断力,排名还相当可观。

“呵!不扯了,你快点来看看这个。”马军叫着杜高。“这个真的是不得了。”

杜高坐到显示器边上,上面正播放着昨天的比赛——那场爆出大冷门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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